“大晚上的,马看不清路。你快吃吧,吃东西时,嘴就够不上说话了,你还是不说话时,比较温柔。”
马看不清路,那马车的马都是在瞎着赶路?
齐映月懒得理会萧十七的胡说八道,偏开头也不接茶:“萧公子财大气粗,难道还缺一辆马车,非得与我同坐一辆?”
萧十七也不勉强她,自己喝了一口茶,闲闲地说道:“我有银子,怎么花是我的事,车马都是我的,我想坐哪辆就坐哪辆。齐月亮,你说了这么多,该饿了吧,快吃,吃完了我好睡觉。”
齐映月不耐烦地道:“哪有刚吃过饭又饿了,我又不是饭桶。你白天歇息的时候,难道没睡觉?”
萧十七斜睨着她,咬牙怒道:“反了你,居然敢指桑骂槐我是饭桶!我见你中午没吃饭,晚上只吃了几粒米,怕你饿着,一片好心替你准备了点心,你倒借着由头来骂我。白天的时候你睡得跟猪一样,我不守着,要是有贼子把你偷走卖了,估摸着你都醒不过来。“
不知为何,齐映月的耳根开始发烫,看着萧十七眼底淡淡的青色,昨晚他估计也一夜未眠,到底没再说什么,收心干果:“先放着等饿了再吃,你睡你的。”
萧十七悻悻哼了声,合上眼睛,嘴里还不忘威胁她:“我睡了啊,饿了的话,你尽管吃你的,反正不许偷骂我。”
齐映月翻了个白眼,离得他远远的,靠在车上发呆。
马车轻晃,齐映月白天睡了一天,不一会又被晃得睡着了。
一个颠簸,齐映月被惊醒,她睁开眼睛,见自己头正靠在萧十七肩膀上。而他肩上的衣衫,明显一团被口水濡湿的痕迹。
◎无◎
齐映月此生从未如此窘迫过, 脸红得几欲滴血,见萧十七阖眼没醒,她悄悄抬起头, 往旁边蹭着挪开了。
萧十七依旧呼吸绵长, 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齐映月余光瞄见,血液哄一下冲上脑门,羞愧得恨不能跳下马车。
“醒了?”萧十七睁开眼, 懒洋洋伸了下懒腰,眉头紧皱,捏着肩膀抱怨:“好累, 咦,天下雨了?”
齐映月倒下去, 拿凉被蒙住了头。萧十七的闷笑声钻进耳朵, 她羞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萧十七笑了一会, 见凉被下的人一动不动,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试探着问道:“哭了?”
齐映月不想见他, 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出了这么大的糗,再也没脸见人了。
萧十七难得后悔, 神色讪讪盯着凉被看了片刻, 喃喃自语说道:“哎呀,原来不是下雨,是茶杯里的水啊。”
太假了!还不如不说呢。
齐映月被憋得快不能透气, 心里已经泪流成河, 偏偏还有根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