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梓瑤憋著一肚子氣在街上走,前方迎來一個身影。是歐陽皓。歐陽皓說:「是妳呀?candy?」她說:「是呀。」歐陽皓說:「我剛剛教完學生跳舞,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妳了。對了,妳怎麼在這?」鄭梓瑤嘆氣說:「唉,不要提了,總之我現在心情不好。」歐陽皓說:「是這樣嗎?那妳現在打算到哪裡去呀?」鄭梓瑤說:「我想不到啦。」歐陽皓思忖一下說:「不如去坐電車好嗎?我好久沒有坐過電車了。」鄭梓瑤覺得他的建議不錯。她說:「好呀。」歐陽皓和她走了一段路,他說:「那邊有電車站。」兩人走到站邊時,「叮叮」一輛電車到達了,那是往銅鑼灣方向的電車。兩個人開始登上電車,歐陽皓說:「坐上層吧,風景比較好看。」鄭梓瑤同意,於是兩人坐在上層的靠窗位置。玻璃窗外面的風景開始往後退。習習涼風,景色優美。
歐陽皓輕輕的唱了:「可否試一次?與我閒時亂搭巴士,由上環到天后,拖著我手,到我話夠--」
鄭梓瑤說:「啊?原來你也知道這首歌啊?」歐陽皓說:「是呀。」
鄭梓瑤輕輕的開始唱:「請跟我一次,與我二時搭到十時,什麼都也可以,搭到累時吃百力支。」
兩個人小聲的唱:「我們這件事,沒有人知,流浪到商店,在這日子。離別時別掛念,明年今天再繼續試。」
「我們這件事,沒有人知,流浪到商店,在這日子。離別時再約定,明年今天再繼續試。」*
鄭梓瑤遠看窗外風景,一邊唱:「可否試一次?與我閒時亂搭巴士--」
鄭梓瑤的眼眶上盈滿著淚水。「拖著我手,到我話夠--」
天色已晚,電車的客人寥寥無幾,鄭梓瑤雖然拚命忍耐,但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妳怎麼了?」歐陽皓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她心中一直抑制著的委屈,以流淚的方式宣洩。「沒什麼--我只是--只是--很累了--」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她心想,就算她和承若海之間建立的感情,過了明天就會消失殆盡,她也覺得沒有所謂了,就似是剛剛盛放的花朵,轉眼就被野火燒毀一般,化作灰爐。
「累了就哭一哭吧。」歐陽皓摟著她的肩膀,一邊哄她。讓她的淚水落在他的肩上。直到鄭梓瑤哭夠了,歐陽皓說:「到總站了,要下車了。」
兩人下了電車,歐陽皓說:「candy,要我送妳回家嗎?」鄭梓瑤說:「不,我不回家。」歐陽皓說:「來我家坐好嗎?」鄭梓瑤說:「會打擾你嗎?」歐陽皓說:「不,我一個人住--」鄭梓瑤說:「可是--」歐陽皓說:「怎麼都好,妳不可以一個人在街上走來走去的。」於是鄭梓瑤說:「那好,到你家去。」
到了歐陽皓的家,他擰亮了燈。那是一房一廳的間隔。屋內的物品擺放得井然有序。她說:「你家看起來還整齊啊。」歐陽皓說:「因為我有收拾屋子的習慣。」
兩人坐在沙發上面,歐陽皓說:「好了,妳可以告訴我發生甚麼事?」鄭梓瑤說:「你知道的吧?我跟承經理在一起了。」歐陽皓說:「我剛剛才知道。」鄭梓瑤接著說:「不知是誰發給他的,那是我們上次在ktv接吻的照片,他看到後,他就和我吵起來了。」歐陽皓說:「是這樣啊?他也許只是生氣一會兒,你們很快就和好了。」鄭梓瑤說:「也許會吧?」
歐陽皓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時,對她說:「現在晚了,妳明天還要上班呢。」鄭梓瑤說:「也是呢。」歐陽皓說:「妳今晚真的留在這裡嗎?」她說:「好--吧?」他站起來:「妳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東西。」語畢,他就下去了。鄭梓瑤心想,他到底去了哪裡?十五分鐘後,她聽見鑰匙聲,歐陽皓打開了門,他拿著一個袋子,他走進屋子,對她說:「我剛剛去預備了個人用品給妳。」鄭梓瑤說:「啊?」
「妳今天不是留在這裡嗎?」歐陽皓說:「妳現在去梳洗吧。」鄭梓瑤說:「謝謝你。」歐陽皓說:「我房間讓給妳,我睡客廳。」
梳洗後,身穿睡衣的鄭梓瑤,看到他的房間裡面,有他送給她,而她退回去的禮物,小山似的堆著。她說:「歐陽,這些是--」歐陽皓說:「是啊,這全是我送給妳的禮物,因為妳不要,我就一直擺在這裡。」鄭梓瑤說:「其實真不好意思,總是令你破費了。」歐陽皓說:「不要緊,買東西送給妳,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歐陽皓取出了其中一份禮物說:「這件套裝,妳明天穿上班吧。」鄭梓瑤說:「這--」他說:「這是我先前買回來打算送給妳的,但是妳一直不肯收下,明天妳暫時穿上這衣服吧。」
她說:「嗯,好的。」歐陽皓將衣服放在一邊,然後坐在她旁邊。
她問:「歐陽,你有聽說過小滿嗎?」歐陽皓說:「小滿啊?有啊--她是承若海的前女友啊,她好像是個舞台劇演員嘛。」
她說:「那她演的是甚麼舞台劇?」歐陽皓說:「承若海曾經帶我去看過一次,名稱不太記得,不過她現在沒有演了。」歐陽皓說:「妳等一下。」他在房間內找了一下,取出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