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往里侧让了让,然后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星星眼道:“帅哥,我这里刚好空了半张床,借给你呀。”
秦川:“……”
他伸手敲了下路景的脑袋,没好气道:“你对你那些舍友也这样吗?”
“才没有呢,”路景不服气,“我只对你这样。”
“哦?那我是谁?”
路景笑嘻嘻道:“你是我的心上人。”
秦川屏住呼吸,小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
“我是谁?”
“你是镇上的大明星。”
秦川:“……”
路景醉的太厉害,秦川也不再问了,摸摸他的脑袋温声哄道:“好了,快睡吧,明日你还要上堂呢。”
路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突然害羞道:“帅哥,我能亲你一下吗?”
秦川:“……”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路景突然凑上来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然后喃喃道:“你身上的味道我好喜欢,但我调不出来。”
秦川还没从这个亲吻中回过神来,又因他这句低喃陷入了怔愣中。
所以路景一直执着的熏香,其实是他身上的味道?
翌日。
秦川说的没错,路景的案子的确排在第一个。
走进正堂,路景按照规矩准备跪下,本来薛涟心里还纠结要不要让他跪呢,结果一抬眼便看见门口处秦川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薛涟一个激灵,“不必了。”
他这声有些高,旁边的师爷都让他吓了一跳,“大人?”
薛涟咳了两声,尴尬道:“不必跪了,你就站着回话吧。”
路景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官。
“你的诉状本官已经阅过,具体经过你且细细说来吧。”
其实薛涟已经知道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路景弯了弯腰,恭声道:“回大人的话,昨日小人的爹在茶园里做工,被告人武庆多次出言侮辱,小人的爹出于维护自身以及家里人的尊严才出手击打对方,但对方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伙同自己的同党将小人的爹打成重伤,事后又出言侮辱小人,放话说要是小人不肯答应他的要求就要小人一家付出代价。”
薛涟的注意力几乎都在秦川身上,他感觉路景每说一回小人,殿下看自己的眼神就会更冷一分。
薛涟死命按住自己抖个不停的大腿,例行公事地询问道:“武庆是如何侮辱你爹,还有你的?”
路景把武庆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薛涟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忽略掉殿下冷如冰刀般的视线,“来人,带被告人武庆。”
武庆上堂的时候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是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走到路景身边的时候还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
薛涟一拍惊堂木,威严道:“跪下。”
武庆一愣,“大人,他为何不跪?”
“自然是因为你罪孽深重。”
武庆:“……”
听见县太爷这话,路景心定了不少。
没办法,武庆只好跪下,面对旁边路景居高临下的视线,他脸色尴尬地挪动了两下。
“路景,你给老子等着。”
下一刻一根红头签就擦着他的脸颊落到地上,“公堂上还敢如此无状,先打十仗,等老实了再审。”
武庆:“!”
衙役也是惯会看堂官脸色的,知道大人厌恶这个武庆,行刑的时候便打得格外实。
十仗下去,虽然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但武庆也嚣张不起来了。
“跪好回话。”
武庆:“……”
接下来的审讯就简单多了,武庆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堂上居然是这个情形,一来就先被打蒙了,接着薛涟的讯问一句接一句,根本就不给他编瞎话的时间,于是武庆的陈词漏洞百出,前后矛盾,甚至自己出卖自己。
薛涟三下五除二审结了路景的案子,然后翻出一本卷宗,开始陈述武庆曾经犯过的其他恶事,听的外面围观的百姓连连吸冷气。
“武庆,你可知罪?”
武庆嚷嚷道:“大人,我不认,我没罪,我冤枉。”
薛涟抬抬手,厌恶道:“把他给我带下去关好。”
武庆杀猪般的喊叫声在正堂里回荡了许久。
“路景,”薛涟脸色十分温和,“这件案子你不用太担心,后头县衙会出面叫武庆把治腿伤的银子赔给你们,你下去吧。”
“是。”
案子审结,薛涟也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路景不可思议道:“这就结束了吗,太快了吧?”
他记得以前看史书的时候,像他这样的案子都得审很久的呀,怎么到他这儿,一个时辰都不到就结束了?
秦川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