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想要用公子嘉,离间赵国朝堂。
老头此前一直周游列国,更在赵国有故居,所以老头更了解赵国。
如今看到代郡天灾,看到公子嘉,老头清楚,这事情,还真有可能做得到,毕竟代郡过于敏感。
“业,命人即刻送去咸阳!不得耽搁。”
当老头回神之时,就看到白衍已经粗略写好竹简,微微吹干之后,小心翼翼的卷起来,交给业。
“诺!”
业连忙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老头看着业离去,书房内顿时只有他与白衍两人。
老头放下竹简,放在木桌上,随后目光转而看向白衍。
“小子,你恩师到底是何人?”
老头不相信白衍背后没有恩师。
仅凭一句话,就能敏锐的抓出机会,一眼看出赵国的最隐晦也是最致命的地方,这绝不仅仅是天赋这般简单。
白衍背后,一定有一个十分了解赵国的人,而且那人的地位一定不低。
否则有些事情,即使是赵人百姓都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去了解那些事情。
那个人,到底是谁?
“嗯?恩师?”
木桌前,白衍方才起身,听到老头的话,有些意外。
但想了想,却没有隐瞒老头。
“小子曾经跟田瑾,瑾公学过!”
白衍说道,当初瑾公教他太多太多,虽然瑾公被害死,全家无一活口,瑾公也告诉他,在齐国不可说他名讳。
但眼下在秦国,而是还是面对这倔老头,自然不需要有那么多顾虑。
“什么?田瑾?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老头听到白衍的话,一脸错愕的瞪大眼睛,比方才得知白衍使用离间之时,吃惊更甚,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在老头眼里,白衍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是田瑾的徒弟。
田瑾是谁,齐国有名的大夫。
其为人更是在朝堂、民间、乃至诸子百家,都享负盛名。
田瑾怎么可能是白衍这小子的恩师!
绝不可能!
要知道田瑾毕生为齐,就是致死之时,都心向齐国。
更不必说他与田瑾熟识,他可从未听过田瑾死前,曾收过徒弟。
“你小子不能乱说,若是不想说,也不必拿田瑾的名头糊弄老夫,老夫与田瑾相识多年?哼!糊弄老夫!”
老头看着白衍,认为白衍是诚心不想说,以前或许听过田瑾的大名,故而拿田瑾的大名糊弄他。
或许是想起昔日故友惨死的事情,眼下白衍这小子居然那这个来糊弄他,老头有些生气。
别看他被白衍这小子困在高奴这里,但他之所以不闹,也不着急时时刻刻想着离开,也是有几分看着这小子的心思。
不曾想。
眼下的事情,是实实在在让他有些失望,那种失望,比少年效力秦国,更甚。
或许等这小子带兵离开,他也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老先生,小子可没有乱说。”
白衍看着老头的反应如此之大,也是被吓一大跳,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老头。
毕竟一个一心为齐国而出名的名臣,怎么会教出来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会千里迢迢跑到秦国效力。
这放在其他眼里,都根本不可能。
然而白衍知道事情总有例外,比如若是这个名臣,死后看见全家被诛杀,会作何感想,看到昔日忠心效力的君王,下令诛杀自己全家,又会如何。
即使明知道君王是被蒙蔽,但那失望的情绪,没体会过的人又有何资格说不能有。
“老先生是瑾公故友?那老先生敢不敢说个姓、氏,看看瑾公有没有与白衍说过!”
白衍走到窗前,跪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头。
瑾公故友?
瑾公夜夜教导他三年,三年之中,瑾公没有丝毫隐藏,下到古籍,上至天下诸国,若这老头当真是瑾公故友了,瑾公一定会与他说过。
“你小子想骗我说出名讳,哼,也罢!我就不信,你小子单拼一个姓,你小子能知道什么!”
老头没好气的哼到,根本不相信面前这小子,真的是瑾公的徒弟。
在白衍的注视下,老头开口说道:“魏!”
说完。
老头侧着头,余光看向白衍,满是看笑话的模样。
老头不信,面前这小子能说出什么。
还装!
哟哟哟,还装沉思,真以为……
“魏辙,老先生是魏辙?”
白衍突然看向老头,一脸吃惊的开口说道。
在知道这老头就是日后传授张良兵书的‘黄石公’‘圯上老人’之后,白衍就已经笃定这老头定是大能之人,如今老头又说魏姓。
那么白衍很快就想到,当初瑾公提过无数次的隐士高人:魏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