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继续微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正因为他凶,才能让下属们乖乖的听话,严格的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而咱们的初中毕业生,因为初出茅庐,很容易被小伙计们合伙起来瞒骗,在采购上玩手脚,偷店里的食材,各种小手脚一番操作,酒楼自然就会亏损了。”
趴地兔一拍脑门:“原来如此。”
王堂:“说起来,真正有点麻烦的,还是和秦王府合伙搞的那个煤矿厂。”
趴地兔:“哎?那煤矿厂怎么了?”
王堂摊手道:“秦王府的管事,想要煤矿厂更多的话语权。我们划定好股份之后,就派出技术人员,在秦王府的地皮上建起了厂子。等厂子建成,开始正常运转之后,秦王府就觉得自己又行了。总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挤走咱们的人,夺走厂子的控制权。”
这话一出来,不学无术的趴地兔就懵了:“这怎么办?”
王堂:“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两人正说到这里,趴地兔胸前的棉线天尊就笑了起来:“灞桥铁矿,有两个矿坑,是两个工厂在挖对吧?秦王府这么想要厂子控制权,先给他一个就是了。抽回其中一个厂子所有技术人员,管理人员。把煤矿厂的控制权交给秦王府,然后咱们只管坐等那六成分红就行了。”
趴地兔:“哎?这样也行吗?”
绵线天尊嘿嘿笑了起来:“我早就说过,落后的制度会限制先进的生产力,把咱们拥有先进生产力的厂子甩给用落后的手段管理的秦王府,看看他玩不玩得转吧。对了,把这件通知吴甡和史可法,让他们两人也亲眼来看一看这件事情最后的结局。”
趴地兔还是不太懂。
但王堂懂了:“让吴甡和史可法亲眼看到,落后的制度对先进生产力的束缚,他们一定会产生更多的思考的。思考这件事情的人越多,这个国家就能越快的发生改变。”
“对!”
当天晚上,王堂拜见了吴甡和史可法,将秦王府想要抢走煤矿厂控制权的事情,详细地讲给了两位文官听。
吴甡和史可法听闻这事,并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虽然不怕秦王府,但也拿秦王府无可奈何。那灞桥煤矿又位于秦王府的封地之中,说白了它本来就属于秦王的产业,两位文官想硬气插手,也硬气不起来。
王堂:“咱们家李老爷对秦王府的作风很气愤,决定收回其中一个厂子所有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不再插手那个煤矿厂的管理与建设,就做个只分红的纯股东了。”
吴甡和史可法听了这话,也只好叹了口气:“好吧,这事儿真是难为李员外了。那煤矿本就是秦王府之物,有两个厂子,他们想收回一个也正常。我们也没办法,他要收回就收回吧,只要那六成的分红他还是会照给,咱们也就不用和秦王府争。”
万家生佛
河南。
孟津的决堤处没人能封得上,黄河依旧在横冲直撞。
短短数日之内,黄河多次改道。像一条黄龙,在平原上想去哪,就去哪。
洛阳周围的平原,已经全部变成了黄泛区。
朝廷并没有救灾,或者说,以现在的朝廷的能力,已经无法大规模救灾了。
孟津县。
黄河改了道,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孟津县城边的河水也终于退去了……
广阔的大地一片屎黄色,全是淤泥。
躲在孟津县城里,靠着城墙的保护逃过一劫的老百姓,正拿着锄头、铲子等物,从城门洞里外向挖掘。
他们拼了命的挖,终于挖开了那么一点点的道路。
但也就只挖开了那么一点点,就没力气了。
城里已经断粮了!
成为陆地孤岛的孟津县城,已经数日没能与外界联系,那自然也不会有商队什么的来往,城里的存粮没用多久就吃光了,老百姓们尽量节省粮食,小心翼翼地吃存粮。
终于撑到了河水退走。
孟津知县赶紧组织老百姓们自救,用各种简陋的工具,挖开淤泥,争取挖通官道,打开一条能通向洛阳城的陆路,这样也许就能获得物资供应了。
然而断粮饥饿的老百姓哪来的力气?
大伙儿挖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看着才挖出去没多远的官道,再看看前方仿佛海洋一般浩瀚得无边无际的黄泥,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城头上眺望的老兵,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大家快看,西边,看西边……”
老百姓们赶紧向西看。
只见西边的淤泥海洋中,有一大堆“船”,正在向着孟津县城驶来。
“船?”
不可能啊!外面全是淤泥,没有水,怎么可能行得了船?
哨兵定睛再看,终于看明白了,来的不是船,而是一种很小的,看起来很像船的工具,它只能乘一到两个人,能在淤泥上滑行。
“那是泥橇!”
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