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的心跳如擂鼓,他咽了下口水,缓解紧张的情绪,“这里什么都很好,是海景房,能看海。厨师做的迷迭香煎羊排,还有奶油蘑菇汤,都很好吃。你对我也很好,你会抱着我睡觉,也没有冲着我发火……”
傅竞川身上的怒火,像是被瞬间浇灌的冰块给熄灭了。
他咬着男人的脖子,用牙齿磨着男人那层薄薄的皮肤,“我对你很好?”
江律想说有时候不好,但他不能这样说。
脖子后面的软肉,被牙齿磨得很疼,但似乎又很舒服。
“竞川……”他喊了一声,手指想要攥起来,却被傅竞川按在墙上,他站也站不稳,只能跪在地上。他的前面是僵冷的墙,后面是像壁炉一样滚烫的胸膛。
傅竞川使劲想要折磨他,语气显然是冷了几分:“怎么不说话。”
男人小声回答:“你对我很好。”
对这个回答, 傅竞川显然是很满意的,他扬起下颔,“你知道就好,除了我,没有人会你害怕的时候,抱着你睡觉了。”
傅竞川铁箍般的手臂,圈紧男人的腰,“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木讷地点头,双眼麻木,又带着胆怯、畏惧,像是被傅竞川给吓怕了。
傅竞川的腹部就像是着了火,男人不像是其他情人一样聪明,甚至还有点笨,每次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但他就是喜欢男人。
喜欢到像是被下蛊了。
在这场感情里,他看似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可实际上又是卑微的求爱者。当男人想要推开他时,他得身上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肉、像是有蜱虫在不断地吸着他的血,他痛得要命。他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心底的伤痛,他伸手去掐死男人的脖子,想要把男人做成实验室里的人体标本,这样男人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那时候的他,理智全无,一心只想要将男人强行留在身边,他险些就要失手伤害他最爱的男人了。
还好他及时收手,才没有酿成大祸。
他很满意与男人现在的这种关系,男人害怕他,但也很依赖他,要是没有他的话,男人就会活不下去。
男人是他深陷情欲的蛊,也是他发疯的源头。
他跪下来,抬起男人的脸,灯光是昏暗的,打在男人像艺术品一样的侧脸上,他又动心了,也动情了。
他挤开了男人柔软的唇缝,与他唇齿纠缠,没过多久,男人就被他吻到缺氧了,“小律,我爱你,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男人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单字音节。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五一假期快乐!!!
会慢慢揭露“幻觉”真相的!
◇ 水蜜桃
病房里,一股呛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傅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白得要命,但他的眼睛却仍旧锐利、锋芒,像是一头受伤的猛禽,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血性与暴力。
他调高病床的高度,倚在软枕上,又戴上便携式折叠老花镜,看起了财经晚报。
他的阅读速度很慢,看一页报纸,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他看得全神贯注,就连傅竞川来了小半个小时,他也没有察觉。
傅竞川开口,喊了他一声“爷爷”,他才如梦初醒。
他像是有些恍惚,停顿数秒,才拿掉脸上的老花眼镜,露出了老人特有的慈祥、和蔼,他像是普通的长辈一样,关心起傅竞川,“怎么有空来看我,不忙吗?”
傅竞川垂下眼皮,“不忙。”
傅老爷子又想起家里的不孝子,“你爸就是个混帐东西,我住院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来我跟前露过脸、尽过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儿子呢。”
他又叹了口气,“你比你爸孝顺,知道隔三差五来陪我,是个好孩子。”
傅秉坤是个浪荡子,就是个管不住裤裆的烂玩意儿。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小明星,是个年轻、貌美的歌手,年龄比傅竞川大不了几岁,关键还是个男人。傅秉坤喜欢得要死,为了能得到小明星,花了几十亿,投资了一部文艺电影,让小明星去当主演。小明星这样捧着,又惊又喜,也就答应傅秉坤的追求。
傅秉坤温香软玉在怀,自然没有时间来医院探望傅老爷子。
傅竞川打算瞒着傅老爷子,只当作不知道,“我爸估计被琐事绊住了,等他有空了,肯定会来医院看您的。”
“你不用替他遮掩。”傅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他是我儿子,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
傅竞川怕火上浇油,也就没有开口说话。
空气里静默了一瞬,傅老爷子端起病床旁的玻璃杯,粗糙的指腹,感受着杯壁透过来的温度,“竞川,我时日无多了。”
他的嗓子粗粝,像是老旧的风箱发出来的声音,“你爸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你妈是外人,把傅家交给她,我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