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关心他,莫非,你就是那个公主?”轻飘飘的声音,如轰雷般在舒青窈耳边炸开。
这句话太过突然,她来不及隐藏自己本能的反应,惊恐的神情就这么全然暴露在他面前。
答案不言而喻。
错过最佳时机,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只会增添欲盖弥彰的意味。
舒青窈深谙这个道理,所以选择缄默。
随后,直径朝他跪下了。
“请小王爷不要把这话说与第三人知,我会死的。”对他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沈星楼亦是惊恐。
他哪里想受她的礼?
几乎是手脚并用,想下榻去扶,可毕竟受了伤,身体行动不便,棉被限制了他,最终颇是狼狈地绊在床沿,仿佛下一刻就要摔下床去。
舒青窈晦暗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困惑。
但还是伸出手,帮助他回到床上。
“你不要跪我,”沈星楼心虚地撇开目光,“我可受不起公主的礼。”
舒青窈噎了一噎。
感情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昏迷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舒青窈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放缓语气,重新道:“求小王爷高抬贵手,免开尊口,我不是什么公主,您再这样,我会死的。”
“为何?”沈星楼满脸不解。
舒青窈气得牙痒痒,这一刻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当真是充满清澈的愚蠢。
念在她不说他也会去查,且他一查势必会惊动些不该惊动的,她只能又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因为,明僖帝要我和亲,远嫁赫特族。”
“什么!”沈星楼再也无法假装,整个身体坐得比钢板还直。
迎着他大瞪的眼睛,舒青窈叹:“谁叫我夫君死得早呢,无人做主,只能草草和亲,也算是给国家做出了贡献……”
气血上涌,沈星楼呛得连连咳嗽。
忍不了,他是真忍不了,一刻也忍不了了。
舒青窈仍旧忧愁中,起身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继续叹:“那赫特族是何等的凶残野蛮,无论是谁嫁过去,都活不了几日,会被生生折磨死。我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自然是和亲的最好选择。”
沈星楼抓住她的手腕,勉强挤出几个字:“有我……在,不会……让你和……亲!”
舒青窈摇摇头:“有您在,我的确和不了亲。我的清白不是被您给占去了么,要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我是一定会把您给供出去的。到时候您死,我也死。”
沈星楼瞠目一顿,继而咳嗽得越发厉害。
就知道!她满肚子坏水儿!她没安好心!
“小王爷、苏姑娘,不好了!”云奕突然不顾礼数地推门而入,“密室那边,凌桑传话回来,说出事了!”
舒青窈登时起身,脸色阴沉得难看。
密室的入口,是在皓月堂的枯井里。
井里原本是有水的,只不过沈星楼一住进来,就打起了它的主意,叫云奕带着几个人,趁夜色赶工几天,就挖了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出来。
舒青窈顺密道而行。
背后跟着沈星楼。
虽说身为密室的主人,他的确是有权力跟着,但舒青窈不明白,明明这身体单薄脆弱得还不如中了游线金针的她,非要跟过来算怎么一回事?她还担心到时候既要顾全仪璇,又要照拂他这个伤患。
不过想归想,到底没敢把这番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