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睡了小半个时辰才醒来。
太阳西下,天色暗沉下来,大殿角落点了几盏灯,灯光氤氲。
齐重渊睁开眼,脑子里一片茫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一道熟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圣上醒了?”
齐重渊转动着眼珠看去,文素素坐在身边,关切地看着他,惊喜地道:“圣上醒了,我再让太医来给圣上瞧瞧。”
轮换来当值的青书赶紧去朵殿,将守着的郑太医正领了来。一翻号脉看诊之后,郑太医正道:“圣上脸色已经比先前好些,挺过了凶险。还是多靠娘娘,重新布置了大殿,没再那般热,圣上身子会舒适些,能好生睡一觉。”
齐重渊身子还是万般不舒服,只是殿内没再那么热,令他好过不少。
文素素端了清水,伺候齐重渊吃了两口,他便推开了。
一整日都米粒未进,齐重渊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此时他难得不感到恶心,道:“朕饿了,传膳吧,就要牛乳粥。”
“粥要慢火现熬煮,圣上等不得。不如就吃牛乳蛋羹可好?”文素素细声细气解释,要是他能吃得下虾,猪肝,明日就换着加虾,肝进去,熬煮咸粥给他吃。
蛋虾肝加盐,这些对肝肾病人来说,堪比慢性毒药!
又问郑太医正:“圣上可能吃牛乳蛋羹?”
齐重渊吃了便吐,身子肯定遭不住。难得有想吃的吃食,郑太医正道:“圣上只要能吃得下去,便无碍。”
文素素便安排了下去,郑太医正告退,让齐重渊先歇息。
吃完一碗牛乳蛋羹,齐重渊精力恢复了些,靠在软囊上望着文素素,犹疑了下,道:“瑞哥儿呢?”
文素素见齐重渊果真还是念着齐瑞,道:“圣上放心,太子没事,韩府丞他们日夜侍奉左右,殷相也在一边看着,我已经交待了秦皇城使,不得乱传消息。圣上,太子既然吵着不喜算学,这门功课就算了吧。”
气归气,想到齐瑞一旦真出了事,齐重渊又舍不得。
听到文素素的安排,齐重渊舒了口气,“混账东西学不好,就随了他去,省得成日惹朕生气。”
这时,齐重渊终于看到了文素素裹着布巾的手,道:“卿卿的手,烫得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