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礼数,伸手拉住了齐瑞,“出了什么事?”
齐瑞透过泪眼,呆呆望着殷知晦片刻,然后,他抓住殷知晦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七表叔,救我!七表叔要救我啊!”
殷知晦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抓紧了齐瑞,转头四看,急促地道:“你先别哭,休得胡说,这里是承庆殿,谁敢害你!”
这时青书拔腿追了上前,殷知晦顾不上已经六神无主的齐瑞,沉声问道:“青书,究竟发生了何事?”
青书连气都顾不上喘道:“殿下惹怒了圣上圣上骂了殿下殿下跑开撞到了娘娘娘娘让我拦着殿下别做傻事。”
殷知晦听懂了青书的话,神色复杂看着齐瑞,他哭得眼泪鼻涕糊满了脸,如惊弓之鸟一样,可怜兮兮。
“青书,守好承庆殿,有敢乱传消息的,休要客气!”
殷知晦交待完,微叹了口气。
齐瑞自己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估计是瞒不住了。
殷知晦正要拉着齐瑞去朵殿,又一个内侍飞快跑了过来,青书训斥道:“规矩呢,作甚跑这般快!”
内侍忙见礼,道:“圣上身子不好了,娘娘让快去传太医!”
青书脸色一变,忙推着他道:“快去快去,娘娘估摸着也受了伤,哎哟。瞧这乱得!”
齐瑞这时吓得更没了人形,死死拽住了殷知晦,“七表叔,我怕,七表叔”
殷知晦忧心忡忡望着大殿,再看齐瑞,无奈摇头,拉着他朝朵殿走去:“你怕甚,不许乱说。”
以前齐重渊手被纸割出了红印,都要叫嚷半天,又是请太医包扎,又是抹药膏。
齐重渊身子不好了一段时日,天天传太医,殷知晦已经习以为常,先安抚了齐瑞,再去大殿看齐重渊。
文素素她受了伤
太阳高悬,照着承庆殿黄瓦红墙,庄严威严。
殷知晦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进了朵殿,他唤来内侍道:“劳烦你打些水,再去詹事府将韩府丞叫来。”
问川本姓韩,在詹事府做府丞。殷知晦还有一堆事要忙,将齐瑞交给他也放心。
内侍应下,前去送了热水茶点进屋,殷知晦没让人伺候,亲自拧了帕子递给还在哭兮兮的齐瑞,“殿下先擦拭一下。”
齐瑞接过帕子抹了脸,殷知晦倒了盏薄荷水递给他:“吃些平心静气。”
承庆殿从天热以后,茶水就换成了薄荷水。齐瑞闻着薄荷的清凉,像是看到毒药一样,倏地缩回了手,昂着脖子道:“我不吃,我不吃薄荷水!”
殷知晦好脾气地放下茶盏,问道:“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齐瑞又怕又怒又委屈,各种情绪涌上来,他不知从何说起,眼泪又流了出来,哭道:“七表叔,阿爹嫌弃我笨,学不好算学。七表叔,阿爹说我连二皇子都比不过,阿爹让我去死!”
抹了把眼泪,齐瑞越说越悲愤:“七表叔,我为何要学算学,我是太子,以后要治理天下,又不要做账房先生!阿爹算学也不好,他照样当了皇帝。阿爹就是受了皇后挑拨,故意让我学那劳什子的算学。他们就是想要废了我,让我与阿娘一样,莫名其妙死了!”
殷知晦听得眉头紧皱,算了,眼下齐瑞正委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圣上也是为你好”他见齐瑞明显的不服气,念着他的年纪,话语一转,道:“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告诉你这些混账话?”
齐瑞愣住,含糊道:“我又不傻,我什么都知道。”
殷知晦没追问下去,严肃道:“我不管是谁与你说这些,但你已经长大了,自己要懂得分辨好歹,莫要轻信传言。只一点你要记得,圣上要是想废了你,无需挑你的刺,找你学不好算学的借口。”
齐瑞哼唧着,不服气辩驳道:“阿爹就是故意挑刺,找我麻烦。若非如此,为何我好生生学着经史文章,突然要我学算学!”
殷知晦想要解释,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让齐瑞学算学,着实太为难他。至少从先帝起,齐氏就没人看重过算学这门功课,也没人学好过算学。
再逼下去,定会适得其反,父子之间关系闹得越来越紧张。
他们不是普通寻常的父子,他们是天家父子,轻则血流成河,重则动摇社稷江山。
齐瑞这个年岁,正是离经叛道的时候。京城街头如他一般成日淘气,到处惹是生非的少年郎,闻风上奏的御史见到他们都要逼退三舍,懒得与他们计较。
殷知晦道:“我去劝说圣上,允你以后不学算学。”
齐瑞立刻一喜,“真的?”
殷知晦望着他期盼的双眼,无奈地道:“真的。不过,你以后说话时,定要三思再三四,什么废黜,有人要害你,皇后挑拨等话,休要再说出口。你是大齐太子,不是闹脾气的少年郎。”
齐瑞大松了口气,敷衍地说知道了,“不说就不说。”
很快,他的心重又提到嗓子眼,忐忑不安地问道:“七表叔,阿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