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称。李氏先前生的筕姐儿生病早夭,又生了个女儿,张氏则生了齐重渊的次子。两人都是太子府的老人,品级高,生养有功。
齐重渊不管不顾,只管发话为难人,太子妃定会生气。
青书道:“太子妃称娘子深得殿下看中,伺候殿下有功,是该住最好的院子。李娘子张娘子身子都弱,哥儿姐儿还小,搬动起来恐不方便。不若她搬去空置的院子居住,菡萏院让给娘子。皇太孙以前年幼时,曾住在菡萏院的西跨院,平时下学回后院请过安,皆在西跨院学习,玩耍。东跨院住着福姐儿。”
菡萏院是太子妃与皇太孙所居的正院,要是让给她,太子府等于一个小朝廷,无人敢弹劾太子,文素素一个祸水的骂名跑不了。
以前齐重渊尚是亲王时,周王妃将底下的姬妾管得服服帖帖。如今情形不同以往,齐重渊登基之后,她们都成了后妃,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先太子齐重渊在先,她们要是生个儿子,不敢争,也敢想一想。
太子妃这一手,不但挑起了前朝对她的反对,还让后宫的姬妾恨上了她。
齐重渊只能考虑眼前的麻烦,再多一层,他就会烦躁,肯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青书偷瞄了眼文素素,道:“殿下本已经应了,被殷詹事劝住,说是太子妃在菡萏院住着这些年,不宜兴师动众。太子府东侧靠近湖边的望湖院,殿下在夏日时,常喜欢那边去小歇见客,如今空置着,不如让娘子住进去。殿下答应了,让娘子住进望湖院。”
殷知晦岂能看不出太子妃的用意,他是君子,不会明指出来。
太子妃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她们如今已并非盟友,而是成了对手,劲敌。在权势富贵面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张氏的儿子还不满一岁,怕养不活,连名字都没正式取,瑞哥儿已经大了,早已被立为皇太孙,要忌惮防备还为时过早。
其他的姬妾,连八字都没一撇,太子妃更无需在意,她们要与之争抢之人,也应当是文素素这个闯入的靶子。
太子妃熟悉文素素,后宅的姬妾,她聪明得很,清楚谁是对手。
文素素从来不是君子,她都记下了。
青书望着文素素平静的神色,再说了一件事:“娘子,李娘子生产时,生了月子病,好不容易熬了过来,进宫哭完灵,一下病倒了,药已经不大喂得进去。郑太医正称,估计就这几日的事了。”
他特意道出李氏的情形,无非是在提醒文素素,张氏一个良绨跑不了,要是李氏没了,便空出了一个良绨的位置。
文素素默然,颔首以示谢意,道:“青书,我有件事要拖你帮忙。乌衣巷这边的仆从,孙福夫妻与陈厨娘并两个粗使婆子跟着我进府,余下的三个粗使婆子留在乌衣巷看护宅子。孙福是外男,他们夫妻不好分开,他车赶得还可,你将他安排到太子府的规矩森严,他们都不懂,你可能帮我寻几个可靠忠厚的人到望湖院,顺道教教李三娘规矩。”
听起来是麻烦,实则给了青书好处,让他能拿去施恩。
毕竟文素素大名鼎鼎,府里定有无数人盼着能进望湖院伺候。
太子妃掌管着后宅中馈,府里成百上千的仆从,她做不到铁桶一般,上下齐心。
青书的倾向已经很明显,望湖院的人,文素素借着他的手好生理一理。
吃过甜汤漱过口,青书急匆匆离开了。
文素素无甚可收拾的东西,家什都留在乌衣巷,只一些细软衣衫,装了不到三个箱笼。
搬离之前,温先生蔺先生问川等人都陆陆续续来过,给她践行,道喜。
他们送的礼,文素素不管轻重,全都收下了,并未回礼。
若是回礼,就太客气生份了,文素素不会与他们生份客气。
殷知晦也拖喜雨带来了份厚礼,他的礼比较扎实,是两钱袋装得满满当当的钱。一袋是打成葫芦的金锞子,一袋是打成豆荚的银锞子,
这两袋金银锞子,是方便她以后好打赏用。
钱袋沉甸甸,文素素以前缺,现在她却不缺。
秦王妃悄然给她送了一匣子金银锞子,足足是殷知晦送来的五倍还不止。不过,文素素还是笑纳了。
方三太太也让许梨花转交了一匣子的金银头面,不贵重,但精巧,用来赏赐孩童,低份位的姬妾最为合适不过。
搬离乌衣巷这日,初雪已经融化,太阳明晃晃照着,天气晴好,真是个黄道吉日。
马车一行缓缓驶离乌衣巷,李三娘一言不发坐在杌子上,紧绷着神情,脸上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文素素眉眼淡定,马车驶出巷子,她从未回头。
乌衣巷并无令人怀念之处,她从不怀念过去,只习惯坚定向前看。
马车在后巷的角门停下,文素素下了马车,青书并一个看上去利索的中年仆妇,几个粗使仆从等在那里,两人上前见礼。
青书指着仆妇道:“娘子,这是杨嬷嬷,以前在针线房当差,以后就到望湖院伺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