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老大的功劳,没有老大,我哪有今日。”
李三娘听得一愣,感激地道:“老孙也经常同我说,我们这是走了大运,遇到了娘子这个主子。”
文素素只听着她们说笑,并不插话。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庄子外面,天上有乌云飘过,看起来仿佛要下雨,几辆从官道拐下来的马车,行驶匆匆,朝通往西边的庄子小道拐去。
这一带都是权贵们的庄子,与齐重渊庄子相邻的,西边是福王的庄子,东边则是秦谅的庄子。
文素素望着马车一行,许梨花打量了几眼,问道:“这马车真是气派,定是西边庄子的主家来了。老大可认识?”
“见过一面。”文素素道。
在元宵焰火时,秦谅的夫人方老夫人前来与周王妃说话,她上前见过礼。
许梨花没再多问,抬手眺望天空,道:“老大,我们回去吧,要下雨了。”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中年仆妇匆匆跑了来,朝着文素素曲了曲膝,客气地道:“文娘子,我是皇城使府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王嬷嬷,老夫人见到文娘子也在,差我来与文娘子道个好,打声招呼。”
文素素曲膝还了礼,忙道不敢当,“老夫人客气了,先前我见到马车过来,就猜到应当是老夫人来了庄子。马上要下雨了,方不敢贸然上前见礼,耽误了老夫人的行程。”
王嬷嬷道:“老夫人说,离庄子就半里路,这雨长了飞毛腿,也跑得没这般快,来得及。老夫人还说,文娘子若是得空,请文娘子到庄子里去坐坐,帮着瞧瞧作坊。”
除了福王府,秦氏的庄子也开办了作坊,学着周王府的庄子一样,做些菜干果干蜜饯。秦谅三儿两女,儿孙成群,作坊做出来的一应菜干等,不对外售卖,只供给自己府里吃。
文素素爽快答应了,道:“老夫人从京城赶来,辛苦劳累,老夫人先洗漱歇息,我午后再上门来拜访。”
王嬷嬷很是爽利应了,与文素素告别后,疾步匆匆跑了回去,马车很快驶离。
许梨花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后知后觉道:“老大,可是方老夫人请老大去做客?”
文素素颔首说是,许梨花激动得快跳起来,“老大,我听贵子哥说过,方老夫人出身武官之家,年轻时学了一手好枪法,连秦皇城使都不是她的对手,被圣上夸赞过无数次,真真威风极了!老大被方老夫人请去做客,老大,我可能跟着老大一起去,我太想见见方老夫人了!”
文素素道好啊,“我们一起去。”
作坊张氏陈氏她们管得很好,她一次次到庄子,就是等着这一日。
先前大手笔送出去铺子的经营,作坊的操作方式,这时也该有收获了。
京郊的雨,比京城晚了些,终是纷纷扬扬洒落。
文素素在午后起身,上了马车带着许梨花,李三娘一起,前去拜访方老夫人。
京城。
圣上召集朝廷重臣,下达了一系列的旨意。
周王齐重渊深肖朕躬,立为太子。其长子齐瑞,立为皇太孙。
秦王治家不严,力不能支,由亲王降为郡王,着府邸内反省,无诏不得出入。
四皇子五皇子分封郡王。
东宫荒废日久,太子暂居当前的府邸,待修葺完毕后搬入,举行册封大典。
户部侍郎殷知晦,调任太子詹事。政事堂丞相沈士庵,三阁三殿大学士,共同辅佐太子朝政。
殷贵妃柔婉秀嘉,抚育太子,执掌宫务有功,赐号“柔嘉”贵妃。
其余如太子府邸的官员人事,后宅妻妾的诰封,随后由吏部礼部共同拟定,告示天下。
倾盆大雨停了,天际变成了澄澈的蓝。
走出承庆殿,齐重渊胸腔鼓动,心砰砰跳着,不断搅动,像是下一刻就要飞胸腔。
他是太子,他成了太子!
朝臣已经恭贺过,他们的叩拜之声,如余音绕梁,在齐重渊耳边不断回荡。
齐重渊袖着手,矜持地望天。浓浓的喜悦中,夹杂着一丝遗憾。
他是太子,大齐身份第二尊贵的储君,出行仪仗声势浩大,不便随意出行。
可惜,要是文素素在京城的话就好了。
她若是得知,他不但成了她的天,还即将是大齐天下所有子民的天,又该是何种反应?
方老夫人嫁给秦谅时, 圣上尚只是皇子,秦谅是其皇子府的护卫首领。两人都是小门小户之家,家境不算富裕。方老夫人要侍奉年老的公婆, 后来又亲自养育儿女, 年轻时舞刀弄枪的爱好,被生活琐碎的事情全占了去、
圣上登基, 秦谅一飞升天, 执掌皇城司。妻随夫贵。她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府里仆从成群,便重新捡起了年轻时喜欢的长枪。
可惜的是,岁月不饶人, 刚舞动了几下,便扭伤了脚,在床榻上躺了近半年。后来, 方老夫人便再也没碰过长枪。
上了年岁之后,觉一天比一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