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非善人。她的目的是能接住秦王妃,福王妃的出招,再狠狠将她们打败。
问川回卫国公府,取来了闵大儒的文章,著作,字画。
闵大儒写得一手飞白,飞白趣味猎奇多,公函以及各种正式往来,皆用楷书,文素素只潜心钻研楷书,对飞白只略微涉及,她对闵大儒的飞白,兴致索然。
关于画,文素素就不敢评了,她对此一窍不通,毫无鉴赏能力。
文素素再看闵大儒的书,一本是他文章的合集,另外一本是《春秋》注解。满篇生僻字,她不认识的有一两成,无从得知好坏。
“问川,你读得懂吗?”文素素叫来问川,递过书问道。
问川认真看了一会,尴尬地道:“娘子,这个我读得云里雾里,懂了,又好似没懂。七少爷应当读得懂。”
文素素道:“王爷可能读懂?”
问川更加尴尬了,支支吾吾着小声道:“应该,不懂吧。”
文素素神色愉快,合上了手上的书。
《春秋》是科举必考经史,闵大儒的书,可能被人当做教材使用。
关于《春秋》,有无数版本的注解,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见解。
但让人读不懂,这书就写得毫无用处。
甚至可以引申到,用闵大儒的《春秋》注解,实属是误人子弟啊!
在这场雪灾中, 几方势力在暗地里互相较劲,各显神通。
周王府的丰裕行一直在赈济,殷贵妃在宫中主动削减用度, 捐钱捐银。
一大早, 许梨花从外面进屋,打了几个冷战, 哈着手道:“老大, 小的刚才走出巷子瞧了瞧, 周围的雪都清理得七七八八,行人多了起来呢。”
行人多起来代表着生机,文素素说了声这是好事, 许梨花却道:“小的见到搭了许多棚子,用油布撑起来,棚子里还备有炭盆香药汤。皇城司的兵将, 巡城的差役累了,都可以去坐着取暖,吃上一碗香药汤。”
文素素将手上闵大儒的书放下,咦了声,“这同样是好事啊。”
许梨花神色得意起来, 她终于也能像瘦猴子一样,看事情看到重点。她的话,马上引起了文素素的注意。
许梨花收到文素素示意继续的眼神,忙掩下高兴, 道:“小的打听了一下,是秦王府出面所搭, 听说搭的是什么百姓的锦绣之道。”
文素素眉毛扬了扬,收拾了笔墨, 道:“我且出去瞧瞧。”
瘦猴子前去取做好的皮袄,问川前去了卫国公府,许梨花忙去唤何三贵备车。
骡车驶出乌衣巷,沿着朱雀大街转了一圈。一路上,文素素见到了好些帐篷。
帐篷分散在不起眼,不碍事的角落。锦绣布庄的徽记,亦贴在帐篷上。不张扬,也不算太隐蔽,只要稍微留意便能看到。
皇城司同府衙的官吏,不时进出帐篷,香药汤的气息飘散在空中。
有衣着褴褛的百姓好奇走近,便被人客气驱散开了。
“这是官吏们歇脚之处。”“你要避寒,请自行前往济慈院。”
态度倒好,就是秦王府这条“锦绣之道”,压根与平民百姓无关。
文素素看了一会,便回了乌衣巷。进了屋,问川也回来了,他一身寒意,看上去神色紧张,道:“娘子,邸报与小报你可曾都看了?”
往日的旧报,文素素基本已经看过了,今朝的新报,瘦猴子还未买回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文素素微皱着眉头问道。
问川忙道:“我拿了几份最新的邸报与小报,娘子你瞧瞧看。”
文素素接过看了起来,问川仔细盯着她,见她只在起初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问川焦灼的心情,不由自主就跟着平复了下来。
文素素看完后,放下手上的报,看向问川道:“是你急,还是谁急了?”
问川讪笑了下,道:“温先生回了国公府。温先生说,这些时日王爷很是辛苦,身子刚愈,在天寒地冻中到处奔波,忙着赈灾。这些报上歌颂的功绩,却从没提到王爷,要是他得知了,还不得盛怒。”
报上写得花团锦簇的文章,一笔带过百姓遭受灾害的苦难,一成赞颂救灾的小吏,四成赞颂救灾的官员,五成则是圣上的体恤民情与爱民如子。
齐重渊算得上是救灾的官员,文章里面对他只字不提。殷知晦却在两篇文章中,一篇市井八卦中出现过。
至于相爷沈士庵,皇城司一众官员,报上当然不吝夸赞。甚至连着其他并未直接参与的官员,也被拐弯抹角夸了一通。
齐重渊虽说没什么用处,但他至少在寒风中奔波,到头来没得到一句好,以他的性情,的确会暴跳如雷。
文素素哦了声,问道:“秦王府那边的举动,你可知道了?”
问川点了下头,道:“我先前还在同温先生说,秦王府这次真是大方。如今的炭可不便宜,我进去了一间帐篷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