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不了,都被贵人一并占了。”
同庆楼后客院,经过修葺之后,院子里花木扶疏,流水淙淙。
前面的热闹,客院只听得隐隐约约。齐重渊一觉醒来,躺在床上听了一会,甚是觉着烦躁,扬声喊道:“青书!”
青书赶紧进屋,上前撩起床帐,恭敬地道:“王爷醒了,小的伺候王爷起身。”
齐重渊唔了声,不耐烦地道:“去吩咐一声,大清早的,吵个不停,扰人清梦,他这客栈可还想继续开下去!”
青书不敢多言,忙应是走了出屋,琴音提了热水进来,他低声道:“去跟王东家提点一句,王爷喜静。”
琴音面露为难,道:“今朝是王东家正式开张的吉日,昨日王爷他们住进来时,王东家就先请示过,王爷当时没说甚。我先前去看了下,门前的热闹,应当很快就会散了。明早我们便会启程回京”
青书一言不发看着他,琴音只能道:“我将水放下就去。”
青书没再多说,转身进屋,捧了衣衫上前,伺候齐重渊穿戴洗漱。
琴音前去找到王东家,低声提了两句,王东家只能赔笑,让掌柜与伙计将果子拿远些,分给了上门道贺的众人。
彩楼前一下变得清净,王东家袖着手立在下面,长长摇头苦笑。
唉,罢了罢了,贵人得罪不起。幸好明日就会离开,忍一忍就过去了。
齐重渊穿戴洗漱完毕出来,案桌上摆好了饭食点心,他坐下来,随口问道:“阿愚可在?”
青书答道:“七少爷与文娘子一起前去巡视蚕桑,天气转凉,种蚕桑的百姓已开始修剪桑树枝丫,除虫害。”
齐重渊面色微沉,明显不悦了下,道:“你去问问,他们去了何处。”
青书忙应下走了出去,没一阵回屋道:“回王爷,山询说七少爷走之前交待过,他们乘船出去,沿河道巡视,不确定会在某处停靠。如今到了何处,无从得知。”
齐重渊将筷子一扔,道:“撤下去!备船,前去寻阿愚!”
琴音忙走了出屋,一迭声吩咐了下去。青书疾步走在前,护卫哗啦啦奔出来,拥簇着齐重渊上了马,朝码头驶去。
茂苑县和运码头停靠着各式的官船,民船,画舫。画舫最为华丽,只供有钱人在晚间,带着花娘们在城内游玩。官船宽敞,茂苑河道阡陌交错,有些地方狭窄,官船难以通行,青书寻了一艘干净的民船。
齐重渊下马上了船,四下打量,青书忙解释:“王爷,小的恐大船不便行驶,还请王爷委屈一阵。”
齐重渊哼了声,嫌弃船舱不干净,走到甲板上,负手矗立。
河上风大,齐重渊站了一会,又回到了船舱。琴音领着护卫已经擦拭过,他方勉强坐下,道:“让船夫快一些。”
青书不清楚殷知晦他们去了何处,只能应下,出去想船夫打听。船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能顺风行船,朝乡下行去。
过了午间,殷知晦他们的船还未见踪影,齐重渊早起未用饭食,到了镇子上,上岸找了间食铺,随意用了几口饭,再上船行驶了一段。
起初齐重渊觉着沿河的景致还挺别致,青瓦人家,远山树木颜色缤纷,红黄青绿,看了一阵便没了兴趣。
齐重渊立在船舱,眼神沉沉望着河水荡起的波澜,片刻后道:“回城去。”
青书赶紧前去吩咐船夫,掉头回了茂苑县。
这边,文素素与殷知晦一行,一大早上了船,泛舟而去。
文素素站在甲板上,指着前面道:“七少爷,我们沿着那边去。”
殷知晦抬头看去,河流的岔道不远处,有汉子在忙着修剪桑树,妇人忙着在桑树根刷上一层白白的东西。
“好,我们去瞧瞧。”殷知晦吩咐了问川。
船转了个弯,驶入了岔道,在青石岸边停靠,他们几人下了船。
忙碌的农人见到他们走来,好奇地打量,有人认出了瘦猴子,朝他喊了声。
瘦猴子跑上前,抬手抱拳道:“张大哥,王嫂子,你们这是在忙甚?”
王嫂子道:“天气凉了,要将桑树枝丫剪掉,拿回去当柴烧。明年春上会再长出来,省得白吃肥。”
瘦猴子探头看向木盆,鼻子翕动闻了闻,伸手捏了下,道:“这里面可是白灰?”
张大哥道:“是白灰。白灰贵得很呢,今年的蚕桑多赚了几个钱,才舍得兑得浓一些。这桑树娇贵,要是生了虫,根枯了,明年就没了收成。”
文素素与殷知晦也走上前看了,白灰就是石灰,在大齐入药。若非今年多赚了些钱,他们哪用得起。
两人请教了他们一些桑麻的问题,再到临近的村子走了几圈,仔仔细细询问,记录。
待到中午时,他们随意用了些点心烧饼,再继续沿河而下。忙到太阳西斜时,方上船回城。
文素素走了一天,洗了下手,靠在船舱上歇息。
殷知晦看了她一眼,让问川他们去了后舱,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