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好比是他随手赏下的金累丝头面,不适合文素素穿着的藕荷色锦衣华服。
何况,齐重渊身边护卫重重,就凭着文展功与曹氏两人,手指一动就按死了,压根无需防备忌惮。
不知被打得半死的徐差头可还活着,一个胥吏,死在亲王手上,连水花都不会起。
文素素声音微沉,肃然道:“你们以后行事要注意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先要在脑子里过上几遍。无论是对着七少爷,还是王爷皆如此。要是你们犯了忌,到时候自求多福吧。”
三人听得打了个寒噤,连忙应了。
瘦猴子沉默了半晌,道:“老大,王爷如此行事。”
瘦猴子憋了一会,挤出了模棱两可的话,含糊道:“老大以后,我是说待圣上老大以为王爷会如何,老大那时”
瘦猴子说不下去了,文素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待圣上驾崩之后,以齐重渊的行事为人,估计皇位悬了。
要是齐重渊登不上大典,新皇会对他这个兄弟如何处置,文素素可会受到牵连。
文素素认真想了下,道:“你们可后悔害怕了?”
瘦猴子顿住,忙双手乱摇,道:“老大,小的不怕,也不后悔。以前王爷还是小的第一想嫁之人呢,如今顶多是不想嫁了。小的一个下九流,都能在王孙贵人前走动,小的死而无憾了。”
何三贵与许梨花想了下,附和了瘦猴子的回答。
许梨花感触良多,“三叔公家在府城做妾的堂姐,去年没了。小的听陈婶子说,堂姐虽生了儿子,照样一幅薄棺,从角门抬出去随便埋了。儿子生出来之后,就被抱到了老太太跟前养着,她平时连面都难见到。从小到大,都没叫过她一声阿娘。小的以前经常想着,若是小的儿子还活着,长大以后有了出息,给小的请诰封,小的好做老封君。张氏这个嫡母只要活着,这个诰封就不会先落到小的头上。陈晋山只一个买来的员外,儿子何来那么大的出息,能连着给生母请封。小的现在觉着,以后小的靠着自己,说不定能给自己挣来个诰封!”
瘦猴子冲她竖起大拇指,“梨花,你总算讲了句人话,有出息了!”
许梨花气得扬手去打瘦猴子,他灵活地跳开了。
文素素唔了声,“那你们可有能改变现在局面的主意?”
瘦猴子绞尽脑汁,仍旧摇头,讪笑道:“小的自己清楚,小的只有些小聪明,上不了甚台面,小的哪能想得出法子来。”
何三贵与许梨花一并不做声,苦笑着摇头。
文素素哦了声,道:“既然不后悔,又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就坦然接受,让自己去适应。最重要的一点,是尽心尽力做好每件事。”
三人都听得极为认真,文素素平时忙,素来话少,这是在教他们做事了。
几人不算笨,已经想到了齐重渊大位上去,不过,大位太过敏感,殷知晦与她说得都比较隐晦,他们不宜,至少现在不能提。
“关于圣上,新皇等事情,半个字都不许提!”
说到最后的提字,文素素的声音似利刃扑面,令人不寒而栗,慌忙连着应了。
文素素不喜多说,让他们先回去,她自己则继续慢慢踱步,边走边沉思。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天空一片澄澈的蓝,明日又将是一个好天气。
待想得透了,文素素愉快地进屋歇息。
齐重渊本事高低,聪明与否,是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