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里,腿搭在案几上,望着头上的藻井,思索着中午要吃的饭菜。
这些天太累太忙,他睡得少,一定要吃好,不然身体扛不住。
莫柱子在外见礼的声音传来,程子安眉毛一挑,慢悠悠刚拿下双腿放在地上,还未坐正,明相就阴沉着脸进了屋。
程子安朝一脸懊恼的莫柱子挥挥手,对着明相拱手见礼,道:“明相请坐。”
明相定了定神,在椅子里坐下,接过程子安递来的茶,道:“程尚书,今年正好是春闱之年,我想起了当年你进京考春闱的时候,你与我家不成器的小九交好之事。那时候,你不但与我家小九交好,还与以前的郑相孙子、永安侯府的施三郎,明州府的辛仲年皆交好。可惜,与你交好的这些人,九成都倒了大霉,只剩下小九远离了你,我以为能躲过一劫,没想到你还是不肯放过。”
程子安笑道:“明相言重了,我与彭虞也交好,祁隼,王尧也交好,他们不是好生生的么?”
明相屏住气,眼中寒意四射,道:“程尚书,你是聪明,手腕了得,只你得罪了太多的官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只是臣,你以为,这次还能如上次那般,仅被贬谪而已?”
程子安拱手作揖,淡笑道:“明相的关心,谆谆教诲,下官感激不尽。不过明相向来沉得住气,怎么突然跑到户部来,对我没头没脑说这些?”
明相的脸色难看至极,阴沉得如盛夏暴雨前的天。
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上上下下的官员,牢狱里的牢头,狱卒如何,程子安定是一清二楚。
将覃万丰请进去,他就是要让筛子一样的牢狱,里里外外互通消息。
若是官员老实,他们不会有事。
愿者上钩,跳出来的官员,就撞在了刀口上。
底下的官府,只怕也已被安抚住看,安抚不住的,这次一样会倒大霉。
圣上前些天,下令各路兵开始换防,顺便杜绝当地的武将被漕帮收买,调动后的兵马,只要漕帮敢有异动,会不客气将他们打作反贼,悉数绞杀。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