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道:“我手背很痒,昭昭帮我瞧瞧,可是被虫子叮了。”
谭昭昭忙走了进去,问道:“咬哪儿了,快给我瞧瞧。”
净房内雾气蒸腾,张九龄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含笑朝她伸出手背,道:“这里。”
谭昭昭定睛一瞧,晒黑了的手背上,肌肤细腻,只有?针尖大的一点红,估计是被常见的细蝇叮过,她气得?拍了他一巴掌,道:“少?作怪!”
张九龄手掌一翻,将她拉了过去,在?她耳畔摩挲,呢喃道:“昭昭,你身?子干净了吧,我们都许久未亲近了。”
这些时日,又?是卢氏,又?是生病,谁都没了亲近的心情。
等到?卢氏离开,谭昭昭月事来了,今朝方干净。
谭昭昭伸手去推他:“张大郎,你先前还在?叫饿,先用饭再说!”
用完饭,谭昭昭又?要去管三个小郎,说不定,她还会留在?冯氏的院子,与她们一起吃酒,到?深夜方回来。
张九龄双臂禁锢着她,如何都不肯放,一点点亲吻下来,道:“见到?昭昭就不饿了,昭昭若是饿了亦无妨,反正无须出力”
谭昭昭翻着白眼,偏开头,任由他亲吻下来,道:“今朝本来归来得?晚,辛苦了一日,也不嫌累。”
张九龄抱起她,将她放在?案几上,手撑在?她身?边,深深凝视着她,道:“我本欲骑马早些归来,让千山带着七娘,大娘子自己骑马就不会有?事。七娘扭捏,不愿意?上千山的马,我只能在?后面?看着了。”
谭昭昭笑道:“你带七娘同骑,不就解决了问题?”
张九龄沉下脸,用力亲上来:“只有?昭昭,我愿与之同骑,其余人,皆不可!”
谭昭昭笑着躲,道:“那小胖墩呢?”
“故意?找茬!”
张九龄干脆堵住了她的嘴,墙壁震动,屋内一片狼藉,春光无限。
戚宜芬的脚休息几日就恢复了, 雪奴启程去了广州府。
天气转热,谭昭昭没再让张大娘子上山,她与冯氏去了两次, 吉州府的世家大族也出力,跟着搭建了善棚。
随着农忙到来?,修路的民夫因为要收割小麦,停工回去农收。
张九龄依旧忙碌, 忙着农忙后正式凿穿大庾岭的工程,谭昭昭则充当了他的书吏, 整理各种?卷轴文书。
时光倏忽而过,七月流火时, 雪奴从广州府回转, 徐氏前来?迎亲的一行快到达韶州府, 谭昭昭她们也一道回去, 张罗酒宴亲事。
卢氏见到他们回来?很是高兴, 一起热热闹闹用?过了饭。饭后,冯氏雪奴他们回了客院歇息,卢氏将张九龄与谭昭昭留了下?来?。
谭昭昭猜到了卢氏想说的话, 果然, 她一开口就道:“先前雪奴在, 我?顾忌着她的面子,没当面问, 便同你们背地里说一声。雪奴的身?份着实不吉利,若是被徐氏知晓,如何?是好啊!”
徐氏不远万里赶来?迎亲, 怎地会因?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胡姬寡妇而不高兴,卢氏这明?显是托词罢了。
卢氏能维持面子情, 着实比以前要强一些,谭昭昭虽然暗恼,还是没有戳穿她,感到身?边张九龄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赶忙道:“阿家放心,雪奴在正日子那天,会去韶州城。”
卢氏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这就好,这就好!”
张九龄道:“阿娘可还有事,若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歇息了。”
卢氏忙慈爱地都:“赶路辛苦,快回去歇着吧。九娘你也回去,好生伺候好大郎,明?朝客人多,你早些起来?迎接招待。”
张九龄道:“明?朝来?的都是些自家亲戚,他们知晓我?们刚从大余回来?,赶路辛苦总得要歇一歇,免得太过劳累,一下?病着了,耽误了后面的正事。阿娘陪同她们说话吃茶,帮着解释几句就是。”
卢氏看了眼张九龄,咕哝道:“那般多的人罢了罢了,九娘你也歇着吧。”
谭昭昭的确有些累,既然张九龄帮她挡住了,就没再多说,见礼后回了院子。
院子里花草葳蕤,庭院下?灯笼摇曳,与天上星辉交相?辉映,虫鸣吱吱,小胖墩早已歇息,四下?安宁而美好。
张九龄牵着谭昭昭的手,慢慢沿着回廊走回屋,低低道:“我?读书以后,就搬到了这间院子。那时大娘子刚刚出生,一转眼,她就要嫁做人妇了。”
谭昭昭道:“过两年,二郎也要开始议亲了。对了,二郎与大伯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九龄道:“估摸着要后日吧,二郎读书上还算有天分,戚五郎就要差一些。大伯父来?信说,戚五郎无心读书,想要寻个差使做。”
谭昭昭愣了下?,问道:“可是要你帮着谋一个差使?”
张九龄颔首,道:“我?已经回绝了大伯父,若是二郎考不中,我?亦不会出面帮着他谋求一官半职。”
谭昭昭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