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李崇的心跳都蹦快了几分,他强自镇定地开口:
“宋督主耳目通天,朕换没换人督主还能不知道吗?”
反正这身子就是正宗的小皇帝的身子,如假包换的,再怎么从查他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帝。
宋离低眉笑了一下,就着方才李崇的话有些揶揄地开口:
“是,陛下是天定之人,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李崇反而有些心虚了,拉了换题回来:
“还是说回来吧,督主先是先下手为强杀了张朝理和吕芳,再是将计就计进了这大理寺的监牢,为的就是这几日被抓进去的朝臣?”
都到了这个份上宋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索性直言:
“陛下以为张朝理能在云贵逍遥那么多年仅仅是直廷司几人和六部几人能庇护的了的吗?
王和保和吕芳不能进京,他们一旦进京,若是审讯公开,朝堂之中便没有几个清白的官吏了,到时候朝堂人人自危。
王和保也明了此事,只是他太想除掉我,也高估了他自己,以为张朝理进京一定会为他所用。”
“哼,督主这几封信出去,朝堂就不人人自危了?”
宋离微微摊手:
“所以我要杀了王和保和吕芳,行贿者都死了,就是死无对证,我人在牢中,朝中官员只会觉得我是挟持朝臣以图自救,只要我从牢中出来,自然不会将路走死,会抬起手放他们过去。”
李崇看着款款而谈,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人,扫了一眼他的手:
“这么算无遗策,怎么还差一点儿死在狱里?”
“人算不如天算吧,臣这不是等来了陛下?”
宋离高烧之下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有些没了力气,身上冷的越发厉害,他扯着被子往身上盖,连腿都有些蜷缩了起来,李崇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是高烧引起的,烦躁地往外看了一眼:
“去催,太医怎么还不来,送冷水进来,加一床被子。”
宋离身子都在打颤,李崇赶紧将一床新送过来的被子再盖了一层在他身上,拧了冷毛巾覆在他的头上。
看了一眼一旁喵呜喵呜不停,想要钻进宋离被窝,又钻不进去的猫仔,他抬手将宋离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将这猫仔给塞了进去。
很快猫仔的脑袋便从宋离脖子的边上探了出来,李崇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都不禁笑了一下,给那人掖了一下被角,准备起身。
榻上却忽然传来一句模糊的声音:
“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赵成:家人们谁懂我的感受啊?眼前这俩到底在干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
其实宋离很怕孤独,他希望有人陪
我想魂穿猫仔
陛下亲自伺候?(你别走)
“别走。”
李崇回头,只是看着榻上的人闭着眼睛,总是苍白的脸上因高烧而染上了嫣红,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他想了一下还是坐了回去,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从被窝里探出来的猫脑袋,有些不自然,不过终究还是应了一句:
“没走,就喝口水。”
宋离细碎的咳声不断,人却已经昏了过去,干裂的唇上透出些血丝:
“咳咳,水,水”
李崇凑近些才听到他说的是什么,还是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摸着是温热的温度才拿过去,到了床边有些犯难,这里也没个吸管啥的,想了一下他还是轻轻叫那人:
“宋离,宋离?水。”
宋离意识昏昏沉沉,断续轻咳,人却醒不过来。
李崇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坐在了床头边上,将杯子先放下,附身将人扶起来一些,这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厉害,猫仔死死扒着宋离的胸口也一并被带了起来。
这床比较简易,除了个方的枕头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李崇只好让人靠他身上,让那人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赵成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也不知道这陛下亲自审问宋离要怎么个审法,只能一直在门外候着,想爬门上听听又没敢,直到太医过来他这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这才跟着进来。
只是他进去之后整个人就愣在了门口,这,这是什么情况?只见那身着玄色龙袍的陛下坐在床榻边上,他怀里扶抱着的人是,是宋离?这,不是说要审讯吗?怎么审到床上去了?
李崇刚刚给那人喂了水,他也没有经验,喝了一半洒了一半,两人身上都挺狼狈的,看到太医过来才开口:
“过来把脉吧。”
顾亭知道宋离被下了牢狱,因为那前一天宋离便问他要了提精神的药,这一次过来心都已经快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人的身子哪经得住在牢房里折腾?只是眼前是什么情况?床边坐着的人是皇上?
他快步过去,这才看到这位陛下手里还拿着一个锦帕,好像,好像在给宋督主擦脖子上的水,李崇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