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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祸肇始(1 / 1)

“阿雪怎知孤平日里也是这般?”哪知萧曙闻言之后,俊眼长眉皆通透地展开,笑颜清新如玉,一丝不悦之意也无。还顺着她的话,全无包袱、彻彻底底自贬起来,“怎知孤平日为兄长燮理阴阳时,时常办事不力,将朝纲搅乱再行补救,甚至致使大梁至今未能一统天下……”

鲜少有人这般说他。兄长倚重他,臣僚敬畏他,政敌忌惮他,旁的莺燕们一味奉迎他。这小姑娘却绵里藏针,柔嫩纤窄的胸怀里,裹藏着些恰到好处的刚意。

藏雪怔愣片时后,只是说了句:“千岁器量真是宽宏。”

这样大的玩笑说开便开。世人谁不知晓他兄弟励精图精,何时定天下,不过在方略之间。

他笑着继续喂她进食,她推拒并想起身,他却没允她,将她扣在怀中,直喂她吃得肚皮撑鼓。

一顿饭食吃了两顿之久。饭毕后,藏雪回榻上休息,她身子还并没有歇过来。萧曙并未宽衣与她同歇,却坐在一旁看觑她良久。

这合适么?星眼瞥着他,藏雪心下想道。越发确认了一件事——他很是中意她。

猛然间又想起件要紧事来,她歪头问他:“我不消避子么?”

原先不知如何有孩儿,只知是男女亲近,阴阳感应所成,经了昨夜,彻底知晓要如何亲近、该如何感应了。

那回事确实是极乐之事,只消在数尺床榻间,便能令肉体攀至极致的顶峰。须要知死,方能惜生,似这等令人乍濒将死之境、又能死去活来的事,世上也没几件了。造物真是神奇,造了这件事,怪不得这世上的人能生生不绝,可是她还不想亲自做这件为天地间添人丁的事。

萧曙不知她心底那千思万虑,没料到她忽然发此问,“阿雪怎生出这般想法?你为何要避?”

她反问:“我为何不避?”

他笑道:“孤很喜欢你。世人延绵于这天地之间,你与孤生一个灵秀如你的孩儿又如何?”

她不可能始终是个婢子,至于究竟提到什么位置,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她却似乎毫无野心,“这样大的事,当慎重。”

言下之意,她委实还不想做这样大的事。

“那侍奉孤算得是大事么?”他又问,“哪件事大来、哪件小?事都做了,阿雪怎么又畏首畏尾起来?”

“我哪有畏首畏尾……”她强自狡辩。

今日本不是休沐日。而往常,即便是休沐日,萧曙依旧待在汴州府的府衙里躬身公务。着实是忙得太久了,也该取几日闲了,他遂决意趁这件把玩不厌的珍宝刚入怀,好生歇上几天。

此后不免旷朝数日,也不去旁的任何地方安身,就留在这楼里日夜同藏雪厮混。

同睡潮闷,她清早必沐浴,他不会放过裸身的她,必定相缠,追迫得极紧。从夜到明,由明转夜,日日云雨数场。小姑娘身娇体软,他强要欢幸,哪里推拒得了。

藏雪既推拒不得,又看得清楚明白——他是只要中意就激烈地索取的类型,如此强势之人,想必也很能护住她,只好强打精神,能应付他一分是一分。

他对外却说是病了。他素来勤勉至极,哪有人想得到,染病是假,女祸之发端、肇始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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