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矜抿了口水,声音比刚刚清了些:“因为是帅哥,所以多问一句。不行?”
常鹤原本在拿水果的手顿住:“”
“常矜,不要早恋。”
常矜再次无语:“你的思维是怎么就发散到早恋了?我说人家长得帅,又没说我对他一见钟情。”
常鹤抽了纸巾,擦干净沾满水珠的手:“你最好是。”
“你就比我大一分钟,别用这种长辈训人的语气和我说话。”
“大一分钟也是大。”
常矜不欲与他争执这些有的没的。
关于兄妹还是姐弟的问题,他俩从小吵到大,常父常母都拉不住。常矜一开始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妹妹的事实,可如今都十三年过去了,虽然她还是喜欢时不时和常鹤吵这件事,但她内心早就接受了。
常矜:“看来我今天没去开学典礼很可惜了,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
常鹤:“我不觉得。生病的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
常矜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捅了捅常鹤:“我没去开学典礼,那代替我上台致辞的人是谁?”
常鹤掀眼看她:“你不是不在意这个致辞吗?”
常矜:“所以是谁?我记得我当时和nade老师推荐了西西——”
常鹤:“是秦姣珠。”
常矜伸手插水果的动作定住。
常鹤抬头看她,少女穿着睡裙盘腿坐在沙发上,丝缎一样的长发垂落腰际。此刻,那张白皙清秀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微微鼓了起来。
常鹤:“?”
常鹤:“你不高兴?”
常矜的脸颊又瘪了下去,她咬住水晶叉子顶端的草莓:“这么多人,nade老师为什么偏偏选她。”
常鹤放下叉子:“你和秦姣珠什么时候又有过节了?”
常矜:“我们没过节,纯纯的互看不顺眼而已。”
她嘟囔了一句:“而且是她先对我有意见的。”
那都是上学期的事情了。
说起这事,常矜还觉得很莫名其妙。
那天她去找nade老师,隔着一扇没关严实的门,刚好听到秦姣珠和nade交谈的声音。
nade很喜欢常矜,这点常矜自己也知道,所以她站在外面听nade滔滔不绝地夸了自己一大段,也面不改色。
她短短的十余年人生里受到过太多赞美和夸奖,她已经习以为常。
里头忽然响起一个听起来不是那么高兴的女声: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gpa比我高一点而已。”
很清脆,发音优美,语调的尾巴高高上扬。
常矜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是秦姣珠。
秦姣珠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和她少有交谈的女生之一。
据常矜的回忆,她的朋友也很少,总是独来独往。身边的朋友提起秦姣珠时,多出现“傲慢”,“孤僻”,“另类”等形容词。而常矜则觉得和秦姣珠仅有的几次交谈都很平常。
秦姣珠的成绩很好。如她所言,她各方面都不比常矜差,只有gpa略低于她,导致年级里的学年总排名也只能屈居第二。
并非秦姣珠不够优秀,只是常矜的成绩过于逆天罢了——毕竟她从g1开始就一路保持满绩,早就把第一的位置坐麻了。
常矜没来得及躲避,办公室的门刷地被人拉开。
秦姣珠出门时看到了她,很显然愣了一下,急促的脚步刹停原地。
两个女孩就这样尴尬地面对面站着,也不说话,一股隐隐对峙的氛围陡升。
然后常矜就看到秦姣珠抬起了她的下颌,情绪丰富的圆眼变得扁长,越发显得骄矜傲气:
“刚刚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常矜,常矜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就在她大脑主板即将烧掉之际,秦姣珠已经接了下去,显然她并不需要常矜的回答:“听到就听到吧,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面前的女孩忽然抬起手指向常矜,秀丽的眉毛一压,声音窦然拔得老高:
“常矜,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要是不想从第一的位置掉下来,你最好一秒钟也不要松懈!”
说完这番话的秦姣珠扬长而去,徒留常矜一人风中凌乱。
常矜在班里的人缘极好,她也从没有对谁有意见过。
至少到目前而言,她的人生算得上真正意义的顺风顺水,所以遇到当面“下战书”的秦姣珠,除了惊吓以外,一开始还有点委屈。
常矜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秦姣珠讨厌了,可她明明没做错什么。
莫名奇妙被人针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常鹤:“寒假游学你突然把原来选的英国换成了美国,也是因为她?”
常矜一开始选的确实是英国惠灵顿公学,后来她卡着截止日期改成了美国洛杉矶几所名校合办的冬令营,当时常鹤还觉得奇怪,现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