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点了点头:“那确实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她虽然讨厌廖氏母女,但并不希望容国公夫人为此耿耿于怀,年老了心中都难安。
明氏看了她一眼,似有所指地开口:“若是你能生个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她有了亲亲孙女,哪里还记得容晴是谁。”
谢宜笑:“”
这是被催生了是吧?
谢宜笑讪笑,不敢吭声。
且不说她今年还不打算生孩子,便是有心要生,可也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能生出来的。
夫人啊,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谢宜笑不敢与明氏多谈这关于‘生个姑娘’的话题,赶紧是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容辞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亥时(晚上9点)了,谢宜笑一边等他一边拿了一本话本子看,进入二月天气暖和了一些,虽然还烧着地龙,但已经没那么冷的。
“有酒味,喝了不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喝了些。”上司请大家吃饭,怎么可能是不喝酒呢,便是容辞不大在乎别人的感受,但上司邀大家一同饮一杯的时候,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宜笑有些嫌弃道:“你赶紧去洗一洗。”罢了又吩咐明心,“让人煮一碗醒酒汤过来。”
容辞叹了口气,只得先去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去睡了。
寝室里只留了一盏夜灯,昏黄烛光盈盈,透过灯罩散了出来,照亮着这一片天地,临窗木榻的茶几上放着一碗醒酒汤。
他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喝了醒酒汤,开了窗吹了一会儿,等头发干了这才关上窗户回去歇着,上了床榻,伸手将人捞在怀里,有些烦躁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谢宜笑昏昏欲睡,但是觉得今日他抱着她都比往日要用力一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睁开眼:“你今日不大高兴?”
“没有。”
“怎么没有。”谢宜笑挣开他的手,然后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呼吸一口气我都知道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容辞:“?!”
“我不信。”这话就夸张了,夫人。
谢宜笑伸手戳了戳他:“是不是不喜欢和那些人聚在一起?”
容辞没有作声。
谢宜笑又道:“若是不喜欢日后便别去了。”
“这倒不至于。”他一般便是去了,若是觉得没意思,就一个人安静坐着喝茶,而且偶尔与大家聚一聚喝茶下棋也有些意思,他也不反感,只是这一回,柯尚书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过了。
原本说好了是樊月楼的,他没有什么意见,就算是大家一起吃个饭,可是出发的时候,柯尚书竟然改变的主意,神秘兮兮地说带大家去春芳馆去。
帝城有两处有名的青楼,一曰百花楼,这二便是这春芳馆了,据说那儿的姑娘各有所长,个个貌美如花,便是春闺红帐中也颇有本事,令人流连忘返。
容辞当时脸色都要黑了,他不知道那些姑娘有什么好的,但他半点都不想沾染,他只喜欢他家的夫人。
而且他这夫人的性子,他也颇有些了解,瞧着平日里对他很宽容体贴又善解人意,但她最是不能忍受他与旁的女子有什么牵扯,若是有了牵扯,定然会一脚将他踹开。
后来柯尚书见大家都不愿去,又松口说去樊月楼,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大家吃饭喝酒,但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却见柯家的两个侄女也过来了。
那两姑娘看着他的目光一个含羞带涩一个浅笑盈盈温柔小意,柯尚书又一个劲儿地说他家的两个侄女如何如何。
容辞忍无可忍,直接走人了。
只是这会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同他夫人解释这事,也不大想用这些事情来让她烦恼,更怕她听了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那是如何了?”谢宜笑见他欲言又止,伸手扯被子,“你说说呗,谁惹你生气了?”
容辞伸手拉她回怀里睡下,然后又扯了扯被子盖好,想了想便将这事情说了,自己与她说总比旁人传到她耳中的好。
再说了,她知道这些事情,日后若是和柯家的人遇见了,也不至于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谢宜笑听了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我就知道那姓柯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明有明文规定,在职官员不得出入花街柳巷之地与那些女子寻欢作乐,这柯尚书想要将他们带去春芳馆,摆明了不安好心。
再后来又是让他两个侄女过来,而且矛头直指容辞,怕不是想让他这侄女给容辞做妾室!
柯尚书出身寒门,娶了陆国公府的贵女,大约因为惧怕陆国公府也不敢纳妾,自己生的女儿舍不得给人做妾,但家中的侄女那是没什么舍不得的。
因为明镜的缘故,谢宜笑对陆国公府一干人等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柯尚书娶了陆家女,当年春闱得中就死了早年家中定下的未婚妻,攀上了陆国公府的高枝,谢宜笑心中一度还恶意地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