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答,便自顾自地说起,“你是不是也以为易家这回捉婿真有这么简单?其实不然,他们瞧着面上是为女捉婿,实则暗地里是在为自己家积攒势力,给司寇家借力。如此,好借两家之势,推嘉淑仪上位。将来若是叫他们大权在握,太后在宫中的地位,便危矣!所以太后现在让我们做的,就是为了让褚氏多些势力,多些与他们抗衡的机会。扭转咱们这被动的局面。”
褚芳华说得头头是道,崔宾却不解,“那你说的这些事,与我们又有何干?难不成太后是叫我们去跟易家抢婿?易家那老匹夫,我可惹不起他。你若叫我去跟他抢——停车,我现在就下车。”
崔宾便是这性子。
他此生所求,单只是吃喝玩乐,虚度光阴。若叫他参与这些事,他是一百个不应。
可褚芳华有的是办法治他。
且瞧马夫将马勒停,褚芳华瞪着崔宾临阵脱逃的身影,不紧不慢了句:“你今日但凡敢下了这马车,我明日就把房里那些小妾发卖个干净,包括吴氏。”
吴氏,崔植松的生身母亲。
崔宾眯了眼,褚芳华说到吴梅子,他还是要掂量掂量,再决定去或留。
崔宾又重新坐了下,只不过做得离褚芳华远远的。
褚芳华望着崔宾将手一搭,忽而沉声质问:“蠢货,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你还察觉不出自己的处境吗?”
崔宾白了一眼身后人,当即反驳说:“处境?我是何处境?我好得很!褚芳华,我瞧执迷不悟的人是你——整日里,放着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总想着搬弄是非,跟大房争来抢去。伯府有大哥大嫂做主,咱们只管着过好自己不行吗?就非要掺和那些争权夺利的事。作吧,你就作吧,我跟你打赌,迟早有一日,你得后悔。”
崔宾这人虽游手好闲,可他倒有自知之明。
但褚芳华却与之,完全不是一种人。她素来心高气傲,做人做事,总不想甘于人后,可怎奈命运不济,总也落于人后。所以褚芳华心里一直憋着口气,于今朝不吐不快。
“后悔?崔宾,你真是好没良心。”
“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若非家中男人立不住,哪有女人愿意像我这般强势?我今日就告诉你,老太太病了,这伯府迟早是要分家的。人家大房爵位,名利,家产什么都有,就连孩子们也争气。”
“可咱们呢?本以为与郡王府结亲,能今非昔比,日子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