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睁眼,霍余胸口半敞的模样似乎又印入脑海中,陈媛耳根几不可察地冒出一点红,在盼秋的絮絮叨叨中,脱口道了句:“那又如何?”
待话一出口,她耳根处的红顿时烧上脸颊。
她捂住脸颊痛呼,她真的疯了,才会和盼秋在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反而盼秋异常认真,立即瞪大了眼睛,反驳:“当然不行!”
盼秋比陈媛年长些,也听过嬷嬷和娘娘曾经关于宫中新入妃嫔的说话,大致就是年幼进宫,不论是床事还是有孕皆是在伤身。
说句难听的,本就是半大的孩子,哪经得起这事?
盼秋往日不懂,进宫女子皆在十三以上,女子十六及笄,怎得就年幼了呢?她虽在宫中待了很久,但也隐隐记得,在村中时,常有女子早早嫁了出去,十三四岁是常有的事。
但不懂归不懂,不妨碍盼秋将这事放在心上,公主在她眼中不论何时都尚年幼,况且公主都尚未及笄,怎可做那些伤身的事?!
她羞羞臊臊地将这些掰碎给了陈媛听,甚至带了些恐吓:
“公主见后宫那些新妃,在侍寝后哪个不是青白了脸色?如今想来,怕是疼得厉害。”
盼秋自个儿也一知半解的,但不妨碍她说给陈媛听。
陈媛捂住脸颊的手一顿,下意识跟着盼秋的话去想往日,好似的确和盼秋所说,那些新妃都得上一层厚重的粉才能稍稍遮掩脸上的青白。
待霍余,她向来是顺其自然,甚至连他待在她房间过夜,在陈媛看来都是正常的事情。
她身为当朝的长公主,这点任性的权力还是有的。
陈媛这时没有去想,除去霍余,往日得她夸赞欢喜的人甚多,但何时她留夜过旁人?
她只想着盼秋的话,稍有些退缩地想,当、当真有那么疼?
陈媛最怕疼,也不耐疼,当即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她放下手,呐呐地说:“知道了,好啰嗦。”
见公主的神情,盼秋就知晓公主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就知晓,万事可欢愉,但若会疼在自己身上,必会三思而行。
等盼秋去给她传膳时,陈媛才怔怔地反应过来。
若当真会疼得那般厉害,母妃那时为何一直盼着父皇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媛心中不解甚多,但对盼秋她是极为信任的,所以,就迟疑地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长安来人到了。
陈媛梳洗好后,就见到了长安来人,大理寺柳寺卿,陈媛并不如何意外。
柳寺卿是皇兄的心腹,掌管大理寺,朝中大臣都挺怵他,他这次来,足足带了三万禁军,一路浩浩荡荡而来,所过之处,手持圣旨,无人敢不给他开城门。
陈媛心道,来人多是正常的,否则偷偷摸摸的,这么多宝藏要搬到何时?
只不过,淮南那边肯定得到了消息,幸好她早就让人封了城门,不得任何人进出。
柳寺卿没想到长公主此行居然是为了当场的大周宝藏,一路行来,他心中对长公主的评价变了又变,到最后,他只摇了摇头,皇室的心思他还是不要乱猜了。
陈媛根本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将诸事交给他,让徐蚙一带他们进山,顺便将自己的人带回来,等了小半日的时间,不过好在没有耽误启程。
回程时,霍余本是想上陈媛马车的,但不知为何,公主似有些纠结,然后道:
“你骑马而行。”
霍余平静的眼眸中透了股困惑。
尤其在注意到盼秋对上他视线时的心虚,他越发不解,他不过回去梳洗了一下,这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盼秋也不知道会这样,她只是想让公主在等些时候,谁知晓,公主连马车都不让霍大人上了。
如今将进十二月,天气明显转凉,路边枯枝落叶都不剩,稍显得有些萧瑟,如同霍余现在的心情一般,他几不可察地板平了唇角。
萧果是见到辰时主子衣衫不整回来的,现在见主子蹭车不成,不由得好奇:
“公主对主子始乱终弃了?”
霍余面无表情地看向萧果,萧果对情绪感知能力不强,绞尽脑汁地安慰了句:
“主子不要娇气。”
“滚。”
霍余将萧果赶走后,不由得觉得自己脑抽了,为何这次洛劢城之行,会将萧果带在身边?
若照萧果这种说话水平,那些年他在淮南没能打探出消息才是正常。
徐蚙一听见二人对话,觑了霍余一眼,始乱终弃?
徐蚙一疑惑地皱了皱眉,顿了顿,才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说:
霍余:……盼秋,我得罪过你?
昨天很抱歉,这三天都有加更作为补偿
陈媛可不知外面几人作何想,这次南下对于陈媛来说,并不是个什么好的体验,情绪大起大落,林太医今日来给她请安时,甚至调了调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