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他对她完全没有半分不同和怜惜。
祝鸢咬了咬唇,胃疼得厉害,而她在思考,自己的闭气能力能不能赢下这场比赛。
程牧看了眼祝鸢的神色,皱了皱眉。
他凑到池景行身边,“景行,别太过了。”
“我在给她送钱,”池景行冷笑道,“她不是想卖车吗?我再给她一辆,就看她要不要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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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神情各异的眼神中,祝鸢松开浴袍的领结。
池景行微微勾起的唇角滞了一瞬,眼神变得更加寒冷。
祝鸢垂着眸,脱下身上的浴袍。
男人们似是而非的眼神落在她姣好的身材曲线上。
原本是最平平无奇的黑色,可是穿在她的身上,衬得她原本就肤白胜雪的肌肤更是白得刺眼,黑色夹杂其中,带着一抹清冷的魅惑。
好几个人少爷的眼神隐隐看向池景行。
不愧是池少,选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而池景行的目光徐徐向下,掠过她的腰身和大腿,定格在她鲜红一片的膝盖上。
他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眉眼之中闪过一丝阴郁。
祝鸢徐徐走进嘴里,盈盈一笑。
“我不会让池少失望的。”
池景行眸色深深。
他记得,她刚入职池氏集团时,也是这样在办公室和他说话,“我不会让池少失望的。”
祝鸢笑语嫣然,但和池景行对视的眼神里却十分平静。
温函笑着打了个响指,管家便递上来一个计时器。
“两位美女准备好了没有?”
祝鸢微笑着的眼神淡淡从池景行身上移开,看向了温函和方才那个美女。
温函得意地一笑。
“准备。”
“开始!”
几乎同一时间,女人和祝鸢齐齐沉入了温泉底下,耳边响起一道道喝彩、看热闹的起哄声音。
池景行双手张开,手肘磕在岸边,原本松弛微垂的双手却在一瞬间紧握成拳,略显青筋。
他的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漠地看着微微扬起一阵阵激荡的水面,偶尔冒出一两个泡泡出来,很快消失不见。
温函捏着手里的计时器,神色也越发兴奋起来。
“半分钟了!”
池景行垂眸看着那一抹不甚明显的水下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忽然传来一阵香水味,健硕的手臂缠上一抹柔软。
是山茶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池景行身后,一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柔声开口。
“池少别担心,要是祝小姐输了,我一定帮你赢回来,我学过潜水……”
山茶话音猛地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池景行缓缓转过来看向她的眼神。
——带着一丝平静的阴沉。
她知道,她惹不起这样的人的怒意,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的脸色白了白,强扯出一个笑容,却看见他甩开了自己的手,山茶一个不小心,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大腿磕到锋利的石头一角,似乎有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痛得她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他看也不看她,只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淡淡开口,“滚。”
山茶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走了。
“一分钟了!”
温函脚边的那个女人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开始浮动,摆明了想出水,但又看见祝鸢还是沉沉弯在水里,于是强迫自己再坚持一会儿。
温函越来越兴奋,看向池景行,原本想看看池少觉得好不好玩儿,却没想到,他对上了一双阴沉淡漠的眼神!
他明显一顿,手里的计时器都险些拿不稳!
:求饶
温热的水池内,祝鸢一开始便沉入最底下,用手死死地抓住最下面的排水管道,紧紧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有半分懈怠。
耳旁的起哄声、加油声、嬉笑声,通通被她隔绝在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沉沉的水压让她丧失了思考能力,只剩下绞痛的腹部,让她死死地蜷缩在水底,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她不能让池景行输。
她的父亲躺在医院,她需要很多钱才能救他。
她不能输、不能再输,一次也不可以。
一片混沌之中,祝鸢似乎回到了两年前,刚进监狱不久的时候。
狱中的女狱霸看她不顺眼,每天找她的茬,几个力气甚大的女人抓住她的头发,一次一次地将她按进冰冷的水池里,每次都要按到她呼吸不过来、险些窒息的程度才肯松手。
她们按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在水中待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就是这种感觉……
祝鸢清晰地记得,被她们按在水里的时候,就是此时此刻这种感觉。
她抓着排水管的手紧了紧。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