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惊堂身上:
“梅雪争春未肯降……此诗绝对是大家之作,我好歹寒窗十年,却从未听过,夜国公到底是从那本书上看来的……’
“夜国公据说是西北王庭的太子。西北王庭百年前好歹也是和南北并立的盛世王朝,如今国灭,有些未能传世的佳作,不稀奇……”
“话说夜国公要是入宫为后,诞下太子继承大统,西海诸部是不是就成了我大魏名正言顺的祖宗基业?”
“嘿,还真是……不过这话可不敢乱说……”
……
而远处,后街的一间小青楼外。
身着青袍的花翎,缓步走出大门,扣上了竹质斗笠,往西城方向看了一眼后,又望向了不远处的龙吟楼。
今天沈霖派人催了两三次,花翎并未搭理,只是在青楼中思索着进退。
凌晨那个老者,说的没错,夜惊堂是老天垂青之辈,气运加身,断声寂、司马钺等皆是前车之鉴,他去杀这么个人,算是大凶之举。
但思考良久后,花翎还是把这些话抛去了脑后。
毕竟他是江湖武夫。
花翎年不过三十三,没有名师指点,没有鸣龙图天琅珠,也没去求过燕京城里那位高权重的师伯,单刀孤影行走于四海之间,靠着心中一口傲气,打到了四圣之下第一人的位置!
今天这一步退了,选择了明哲保身,他心中这口气便也散了。
夜惊堂是强,短短大半年时光,打到了南北两朝无人不忌惮的程度,他若动手,可能没法活着走出云安。
但那又如何?
现在打不过,十年之后更是如此。
武无第二,如果十年之后,登上阳山挑战奉官城,拿回‘天下第一’这块金子招牌的人不是他,那到时候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花翎是个江湖浪子,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只想活的如同繁花般绚烂,然后在此生最绚烂的那一刻死去。
就如同雄鹰直冲九天雷池,哪怕即将粉身碎骨化为漫天翎羽,他也要亲眼看看,这天高几丈、地厚几尺!
为此花翎还是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去西城港。
花翎知道沈霖等人本事,不配和夜惊堂过招,更不配与他花翎为伍,就算到了跟前,他也会先看着那些人死完再出面,免得碍手碍脚。
本来花翎是准备等城外打起来,再赶过去。
但不曾想在窗口听见,夜惊堂到了不远处的龙吟楼,还吟了首梅花诗。
诗是好诗,但只对文人适用,放在武人之间说不通,毕竟武无第二,再各有千秋,也得见个高低。
花翎穿过风雪潇潇的后街,来到了龙吟楼后方,倒也没直接闯进去,只是环抱双臂,靠在了酒肆外的墙壁上,侧耳聆听龙吟楼里的细微嘈杂,想找到夜惊堂的位置,或者被夜惊堂找到。
结果未见夜惊堂踪迹,一道人影却从侧巷走了出来。
人影是个女子,白玉如雪,头戴帷帽,左手提着合欢剑,在后街扫视一眼后,就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花翎并未躲避,只是随意开口:
“我不杀女人,劳烦陆女侠去请正主过来。”
璇玑真人虽然从未见过花翎,但看到靠在酒肆外的江湖汉,便明白了此人是谁,她抬手示意西侧的天街:
“外面宽敞,去那边打,事后让你入土为安。”
寻常江湖武夫,确实希望死后能留个完整尸身入土为安,官府不砍头处以绞刑,都算是从轻发落。
花翎虽然对这些并不在乎,但能在天街打架,确实比勾栏小巷逍遥,他直身走向后街出口:
“不如去太华殿上打,女帝要是能给个面子,我可以让你三招。”
璇玑真人保持距离,在后街闲庭信步,开口道:
“奉官城有求,圣上或许能答应,你恐怕还得再练三十年。”
“我只需要十年,不过夜惊堂应该要不了这么久,所以我来了。他不露头,让一个女人出来挡在前面,着实败人兴致。”
“他同样是江湖浪子,爱美如痴,你能把他逼出来,算你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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